人物访谈 | 极简时钟作者：道哥

道哥是极简时钟（Zen Flip Clock）的作者，也是一位非常早就从事 iOS 独立开发的人，现在已经是全职独立开发了。我们知道独立开发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别提全职了，而且极简时钟目前还做到了双端下载量接近 500w 的好成绩。那么道哥是如何做到的呢，带着这个疑问，一起来看下本期访谈吧。

先简单介绍下自己吧

我是道哥，App 独立开发者，十八线小城市非著名企业家（为了上架国内安卓市场不得不注册了一个工作室），作品有：极简时钟、极简日记、时钟墙和治愈时钟。

春节时整理了一下桌面👆，平时很乱。每当乱到无法忍受的时候，就会彻底清理一次。最新的桌面是这样的👇。

当初出于什么原因选择独立开发了呢？从开始独立开发到全职独立开发用了多久？这期间是如何过渡的？

选择独立开发的直接原因是 2015 年底被前公司裁掉了（放弃移动端产品线），我和老婆一直是异地，我在北京，她在老家，正好赶上老婆怀孕了，于是就决定回家陪产。

我在 2012 年前后受当时移动开发大热潮的影响，就一直想开发自己的 App 产品，但是由于各种原因一直拖延到 2015 年 12 月我才上线了自己的第一个 iOS App。回到老家后，因为十八线小城市没有移动开发的工作，甚至几乎没有软件开发的工作，于是就只好自己写iOS App。期间也在尝试了几个外包和远程的工作，但最后发现都不太适合自己。2019 年，我在本地找了两个兼职工作，同时极简时钟开始增长，在2020年下半年我把两个兼职都停掉，全力开发极简时钟。

当前的收入跟独立开发前相比怎么样，是不是已经超过了工作时期的收入？

只看 App 收入的话，从 2016 年到 2019 年，这四年是零收入，从 2020 年才开始收到苹果的打款。

最近一个月的 App 收入是超过了工作时的工资（感谢 App Store 和 Google Play 的扶贫政策），但是分成后还是不如当时，不过预计今年就可以赶上当年了。

你独立开发了好几款产品，做产品的点子是从何而来的呢？这几款产品是属于要打造的一个系列矩阵还是想到好的方向就会着手去做？

我的点子就是两点，自身需求和灵光乍现。满足自身需求的 App 就会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灵光乍现的基本都是看到一个好设计或者碰到一个好点子就立即去实现。

目前还在更新的 App 里，出于自身需求的就是「极简时钟」^[1]和「极简日记」^[2]，灵光乍现的就是「时钟墙」^[3]（花了三天）和「治愈时钟」^[4]（花了四天）。

我个人因为不会UI设计和技术能力有限，无法做出复杂和精美的app，所以将自己的 App 风格锁定为「极简」，希望能打造出一个「极简系列」。目前几个 App 之间没有任何联系，不像其他 App 系列能做到统一风格和数据互通。

我体验了一段时间 Zen Flip Clock，它让我想到我卧室里的一款木质时钟。他们都是在一定程度上做到了极简，less is more，我常常会什么都不干就只盯着时钟看他一点点走，这是时间的魅力也可能是极简的魅力。但极简的一个极端是，会有一定的学习成本，我摸索了好一会才找到设置按钮。在极简和易用上你是怎么做取舍的，能分享下你的产品设计之道吗？

有无数用户也和你一样遇到同样的困惑。

极简时钟（Zen Flip Clock）在最初的版本里是有几个按钮的，但是我为了追求极致的极简，把这些按钮都去掉了，现在只留下了番茄钟和正计时里的按钮。就像上面所说的，极简时钟是一个出自我个人需求的 App，我一开始的想法就是我自己会用就可以了（现在也经常会有这样的想法）。

在易用性这方面极简时钟确实做得一直都不好，导致不断有用户问如何使用这个 App，直到后来加入了操作引导才好一些（但是仍然有很多用户不仔细看）。但即使这样，我也没有改变过极简时钟的交互方式，因为我认为这只是「不知道怎么用」，而不是「难用」，用户在知道如何使用后就没有问题了。

但是，我对极简日记这个 App 的设计目标就是力求接近 iOS 原生的设计风格，一方面是自己没有UI 设计能力，一方面也是降低用户使用门槛。所以用的大都是系统默认的UI控件，不过也在逐步探索交互上的优化。

我自己也不喜欢各种操作引导，我理想中的好用就是一打开后用户就知道该点击哪里，知道点这个按钮会有什么反馈，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想要的功能，并且在两三次点击后就能完成操作。但是这样的设计目标随着功能越来越多就越难以保持，功能丰富和简单易用不可兼得。

在你看来做了全职独立开发跟上班的生活相比最大的不同是什么？相对于上班阶段，是更忙碌了，还是更贴近生活了？

最大的不同就是时间和心态。

时间上肯定更自由了，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做其他的事情了。我不会强迫自己每天在规定时间写代码，时间上很随性。不过如果是临近发布新 App 或者新版本，经常会超时工作（可能一天 10 - 12 个小时），但一般不会熬夜，零点前肯定收手（不服老不行了）。

心态上就是从「给别人做产品」变成了「给自己做产品」，所以就没有了上班时的各种抵触情绪和负能量。做自己的产品就理所当然要完全对自己的产品负责，经常一个差评和一个 bug 就足以让我低沉一天，不过将 App 做得更好的积极性也会更高。

当前的环境独立开发毕竟是少数，全职独立开发又少之又少，说明这其中肯定是存在很多困难的。在你看来独立开发的阻碍有哪些，而你是如何克服这些问题的？

我从内因和外因两方面试着回答这个问题。

第一个是内因，但也都是我的猜测。

• 可能很多人一听独立开发，就认为是收入很少，甚至是没有收入的
• 可能很多人认为独立开发，就是要辞掉工作
• 可能很多人认为独立开发失败风险很大
• 可能很多人心向往之，但一直在观望，在等待一个最佳时机（队友或者创意）

第二个是外因，是我遇到的和我听到的。

• 国内安卓市场对于个人独立开发者非常不友好。就拿上架一个安卓 App 来说，除了一两个小众市场外，其余的安卓市场都需要你自己搞定商标、软著、企业注册、税务、域名备案，这对于一个前景未知的 App 来说，着实劝退了很多人尝试的念头
• 国内安卓市场的审核要求千奇百怪，总有各种理由去驳回上架
• 国内目前的政策导致有很多领域是个人开发者无法去涉及的，比如社交、新闻、理财
• 阻碍很多人开发 iOS App 的是一个 macOS 电脑和 99 美元的开发者账号
• 很多人平日的全职工作就很忙了，特别是在现在的国内环境下，根本没有时间去做本职工作之外的事情

我作为一个 iOS 开发者，分享一下进军安卓市场的经历。随着极简时钟在 iOS 端下载量逐渐上升，不断有用户反馈需要一个安卓版。我本来是十分讨厌安卓开发的，一方面因为我毕业后第一份工作就是安卓开发，但那段工作经历并不愉快，另一方面我也知道安卓生态比起 iOS 生态差很多，特别是国内安卓，但是慢慢地我放下了这些想法，觉得可以试一试。

于是我把前同事的安卓小哥拉入伙，让他负责安卓版的开发。一开始我们先在 Google Play 上架，一个半月在没有任何推广活动下自然下载量就达到了一万。所以我觉得国内应该也不会太差，于是就注册了工作室，然后就是申请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上架国内的安卓市场。办理对公账户花了三个月，期间上架的国内安卓版极简时钟只能是没有付费功能的阉割版，等办下来又花了一段时间开发微信支付的服务端，然后才在各大市场全面上架。中间还因为软著和商标的问题，经历了各种审核上的困难，我还特意收集整理了一份《国内安卓市场吐槽集锦》。

借用另一个独立开发者的话：安卓不值得，但是现在回头看，我觉得还算值得，一方面收入上远超预期，另一方面磨练了我的心智，让我学会了见招拆招和迎难而上……

独立开发是否应该倾注一些精力做运营，还是应该专心做产品，相信优秀的东西一定会被发现呢？有没有遇到过创意被抄袭的情况，你是怎么应对的？

我是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但是主动寻求曝光会更早地让产品的光芒绽放出来。App 本身如果很优秀的话，App Store 一定会大力推荐，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的 App 还不算优秀，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我认为独立开发者的运营是一件辛苦和回报不太相关的工作，特别是产品刚上线的时候，有可能你随便发个贴子或者做个视频就火了，也有可能四处推广而结果还是徒劳。我们现在的运营主要就是收集用户意见和反馈，至于推广完全就是随缘，极简时钟时不时就在某个国家突然下载量暴增、排名急速上升，一开始我还会去试图找找原因，现在也完全不管了，估计八成就是某个自媒体带火了。

我们也希望 App 能在各种推荐平台和自媒体上得到曝光，但是这些付费推广是我们目前无法承担的，所以现在网上关于我们 App 的一些文章和视频，除了自己投稿的一两篇之外，都是用户和自媒体主动发布的（抖音、TikTok 和 Youtube 上有非常多的关于极简时钟的视频）。

谈到抄袭，我的第一个 iOS App 是一个非常简单的记忆力挑战小游戏，当时我也怀着「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精神给这个 App 开源了，结果立刻就有几个类似的 App 也上架了，有的改了名字，有的改了 Logo，这对我产生了一点冲击。

另外可以去看一下我的公众号（独立开发日记），专门写了两个文章记录了极简时钟被抄袭的一次事件。

那个 App 不仅在标题和副标题上「碰瓷」极简时钟，在整体设计上「粗仿」了极简时钟，而且 App 里面的声音文件完全就是扒了极简时钟的。我通过苹果开发者后台发起了投诉，但是苹果处理此类事件的做法就是发个邮件 cc 两边的人，让两边的人自己商量解决，直到一方承认或者收手。因为我当时没有关于设计上的任何认证资料，所以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还有一次，是一个业内知名的抄袭 App，居然在 App 里面直接使用了极简时钟的 Logo 作为一个按钮，还像素级「致敬」了极简时钟的时钟页面（还好动画没有完全「致敬」），而且还把这两个页面直接放到了商品的详情截图里。由于之前苹果申诉的经验教训，我这次直接通过华为商店进行投诉，因为 Logo 侵权事实确凿，所以对方在 iOS 和 Android 双端的 App 里随后都去掉了极简时钟的 Logo。但是时钟页面我还是因为缺少设计上的认证，所以对方没有任何改动，至今仍摆在商品详情里。

听说你现在在做的独立开发已经是一个小团队了，团队运营跟个人运营相比有什么不同？你是如何组织这个团队的？有没有因为人多而出现一些协作上的问题？

目前我们团队一共有三个人，除我以外还有一个 PM 和一个安卓开发小哥，他们俩都是兼职作为团队成员。比起之前我一个人单打独斗的时候，和小伙伴们一起讨论能碰撞出更多想法，也能从各个方面弥补我的能力短板。

我们的工作节奏就是佛性，因为他们俩都是兼职，所以我几乎不会制定任何 deadline，什么时候做完就什么时候发布，有些日子节点赶不上就赶不上了。之前我也希望能尽早上架更新，但是现在想想早一天晚一天能有多大区别呢，顺势而为吧。

在协作上，我们之前也试过几个协作工具，Trello、滴答清单、飞书等，但发现并不适合我们。所以现在我们就剩下两个，一个是飞书文档，用来记录一些内部讨论和规格文档，另一个是 GitHub的 Project（唯一的好处就是和 issue 紧密结合，其他方面真的是不好用啊），用来管理开发任务。

独立开发意味着没有外部约束，这种生活需要更多的自律性。你是如何规划自己时间的，再分享一些经验或者好的方式吗？

很惭愧，我这个人自律性很差，所幸独立开发给了我很多自由，不必跟随别人的要求和节奏去做事。

我会根据 App 的需求来制定开发任务，但是不会安排日期，最多有个优先级（很多时候也会无视优先级）。工作的时长和内容全凭心情，有可能一周也不会写一行代码，做的都是代码之外的工作，也有可能一天写代码 10 小时，把自己搞得很累。

很多时候是拖延症和逃避心理作祟，明明有很多活等着去干，就是拖着不动手。而我发现这种心理阻碍就是如何开始。拿做家务做类比，我不想擦地是因为我不想手上沾到灰尘，我不想刷碗是因为我不想手上沾上油污，我不想做菜是因为不想去洗菜切肉，但只要手一旦脏了，这些活就会心安理得地做下去了。我认为写代码也是这样，不必预先设定一个大目标，只要开始动手去写第一行代码就可以了，突破了自己的心理障碍后，剩下的就好办了。

关于工作节奏，我喜欢番茄工作法（这也是我将番茄钟加入极简时钟的原因）。从我个人情况来看，一天有效工作的番茄钟个数就是 4～8，最高记录是 13 个。我推荐能够强制进入休息的番茄钟工具，比如 Mac 上的 JustFocus。但我不喜欢自动循环的番茄钟，比如休息时间到了就自动开启下一个番茄钟，因为我喜欢自己掌握休息时长（经常偷懒），所以极简时钟里的番茄钟也不是自动循环的，尽管很多用户有这个需求，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

独立开发对你来说是否意味着更高的幸福感，能简单分享下你的一天日常吗？

确实很幸福，因为我的性格就是不善于合作和不喜欢受人约束，所以独立开发满足了我既能做我想做的产品，又能够让我养家糊口。

我的日常就是肥宅的日常……整日窝在家里。去年整个冬天我感觉一点也不冷，现在想想看其实是我几乎没怎么出门。

我是一个不想在每顿饭上花太多时间的人，之前也是每日靠外卖度日，但是近一年来外卖已经贵得有点吃不起了，另外又需要在挑选外卖上耗费精力，所以现在都是在家简简单单地吃一些速冻食品或者自己做一些简餐，天气好或者心情好的时候会骑车出去探探店。

已经达到了大厂的优化年龄，身体各种毛病开始显现，所以开始注重观察身体的信号以及加强体育锻炼。从 2015 年开始喜欢上骑行，还在北京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就是每天骑车上下班。回到老家后，天气好的时候就会出去骑一圈。从去年 11 月开始，每周上两节羽毛球课，已经上瘾了，于是各种买包买鞋买拍。

前几天刚入手了一个二手的 PS4，圆了自己一个十多年的梦，打算把近 10 年的大作游戏都玩一遍。但是没想到的是一天下来身心俱疲，玩一会就累得不行了，甚至都不愿意开机。

在做产品过程中，可能会翻阅很多素材或者论坛去找灵感，能推荐给我们一些网站或者工具吗？

我平时不太会主动去寻找灵感，目前几个想做的点子也都已经有类似的 App 上架了。但是偶尔遇到特别有趣或者设计出众的东西，也会自己试着去实现一下。

寻找素材对我来说是个特别痛苦的工作，每次都会花费大量的时间，而且往往最终都不能找到心仪的素材，只好退而求其次。每当这个时候我就恨自己为什么不会自己制作音频、视频、图标和插画。

好在苹果推出的 SF Symbols 解决了 90% 的图标需求，其他的图像素材我都会通过 码力全开^[5] 推荐的网站去寻找。免费的风景图片和视频我推荐 Pexels^[6]。音频素材我推荐去 Freesound^[7] 和 Zapsplat^[8]。

再就是一些技术方面的 Blog 和 Newsletter，我订阅的基本都是 Swift 和 SwiftUI 相关的。之前东坡肘子的访谈里提到的那些 Blog 和 Newsletter，我差不多有一半也是在看，剩余的一半我也新加入订阅了。另外在这里特别感谢东坡肘子，之前向他请教过几次 Core Data 的问题，获益匪浅。

对于打算尝试独立开发的人，你有什么建议呢？独立开发应该具备哪些必备素质？

首先谈一下要不要尝试独立开发：

• 独立开发不是逃避，不要因为讨厌现在的工作就辞职去自己闷头做东西
• 独立开发和全职工作并不冲突，我知道很多独立开发者本身是有全职工作的，独立开发只是副业
• 不建议在没有任何资金储备下进行全职的独立开发，零收入的日子很难熬的

如果你决定迈出独立开发这一步了，我建议从自己的需求出发去做产品，这也是很多其他独立开发者走出新手村的主线任务。你自己的需求才会给你带来持续不断的动力，不要凭空想象一个需求，先满足自己再说。

还有就是不要有完美情结，想做就去做，很多事情是想不出来的，只有做起来才会遇到。做起来就会有做下去的动力，不然一直在犹豫和纠结。

前几天看《Inventing Anna》，里面有一句台词击中了我：

When you are out of  new ideas, make your old ideas bigger。

所以不要瞧不上那些「烂大街」的点子，也不要害怕进入所谓的「红海」，但是也不要照搬照抄，做出自己的特色就好。

单打独斗是非常困难的，多和其他独立开发者交流能得到很多帮助，比如我所在的 w2solo 社区^[9]。很多时候你百思不得其解的困难，其他人一句话就解决了。

平台选择的话，因为我本身是 App 开发，所以建议从 iOS 开始。上架 App Store 可以说是除了99美元的开发者账号外几乎没有其他条件了，不像 Android 和 Web 那样需要各种条件。

下面是我觉得一个 App 独立开发者应该具有的但我自己还没做到的素质或技能：

• 良好的自我管理，该工作的时候工作，该休息的时候休息，该生活的时候生活
• 技术沉淀，有一套能够快速开发的脚手架，或者可以复用的工具包
• 一定的设计能力，不要求多么惊艳，起码要不丑
• 最好懂一些后端开发，光靠 App 本身能做的功能毕竟有限
• 多利用系统和平台的新特性去开发，能够被大力推荐
• 个人影响力，有了这个根本不需要其他推荐，自带流量
• 身体健康，精神愉悦

作为访谈的结尾，能谈一谈做独立开发这段时间里有没有什么感悟或者思考，是因为做了独立开发才想通的？

• 主动起来，遇到不懂的问题就去问（不是冒犯性的问题就行），不要不好意思或者怕被拒绝。即使对方拒绝回答，你也不会损失什么。

• 再难再复杂的事情，只要一步步慢慢做，也一定会做完的。先把手弄脏，然后日拱十行，功不唐捐。

• 需要扩大自己的视野，不要把目光局限于自己的工作和生活环境，尝试与不同的领域建立连接。

• 国内安卓市场潜力巨大而且付费意愿很高，只要能克服上架和审核的种种障碍，一定会有不错的收益。

• 努力提升自己，替身使者是会相互吸引的。

• 不要浪费自己的精力在无意义的争论上，牢记 1+1=5 原则。

引用资料